“你以为我不敢?”沈美没说完,脸就红了,弱弱地说,“最毒莫过妇人心,今天算是把你看白了。你这乌鸦嘴,还真指望我遗臭万年?不过,我还真不敢,要是男人知道了,非把我的皮剥了不可。”
“这就对了。”柳珍拍了拍沈美肩膀。
“只能这样了。”沈美叹了口气。
同为女人,柳珍自然明白沈美的苦。或许,每个女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个包法利夫人,渴望浪漫、美好而又坚固的爱情。也难怪,沈美结婚没几年,性的缺席就如同庄稼地没了阳光雨露的滋润。男人不在家,女人身上的地就荒了。但是,女人苦,男人就不苦?柳珍想到自己男人肖虎,心里就跟下过雨了似的,湿湿的,不是个滋味。男人出门跟她下的死命令:“各人把腿夹紧点!”
而她却有意激他:“耗子要打洞,你能拦着?你能拦得住?”
除了性子有点急有点倔,除了没钱,柳珍觉得自家男人其实挺好的,心比蚕丝还细,会疼人,平时自己要是感冒了或者做事不小心弄出点皮外伤,肖虎都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像自己就是他身上的一片肉似的。
地震无情。柳珍时常在想,如果没有地震,断裂带的变化不会如此惊人,如此令人眼花缭乱,灾难的额头下面,每个人都被多多少少地孤立起来了,每个人都是一片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