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好像不对劲,又偷偷地,偷偷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朝尉迟语嫣的裙底重新瞄了一眼——
“你、都看见了吧……”
“……”
我意识到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红色是怎么回事了。
“我……”
那些全都是瘢痕。
纵横交错,说像是农田阡陌、说像是红泪阑干……无论怎么比喻都不会有人觉得它过分,简直就像是混合着辣椒油的滚烫的蜡烛在皮肤上泼了个遍一般。
在尉迟语嫣的吊带袜到吊袜带、内裤之间,大腿根部的肌肤上,全都是难以痊愈的伤痕。
“……对、对不……”
我终于想起来了。
尉迟语嫣哪里是什么大小姐,充其量也只能说母亲比较有钱罢了。
有哪家的大小姐会被父亲殴打到这种程度,害得女儿穿稍微短一点的校服裙子就只敢穿裤袜什么的。
早先施铭案件的时候,尉迟语嫣就被相关情节挑动过神经,周坤还特地跟我做过注解,但即便如此我也非常缺乏相关概念,完全预料不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现在看来,尉迟语嫣变成现在这种讲究打扮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奇怪,完全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应该反过来说:经历过这种程度的虐待,尉迟语嫣还能像现在这样热爱生活,这才是奇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