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橘知道,他可以爱宋暮歌爱到没有底线,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段婚姻中失去尊严,他必须要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所以她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只是坐在沙发上,守着一地狼藉,小口小口地把那杯冰凉的牛奶喝完。
纪景安也终于抽完了一支烟,随意地把烟头扔在地毯上,用脚踩灭。“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宋暮歌做了什么,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说完他拎起外套,摔门而去。
有一瞬间,姜南橘觉得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受伤了不方便洗澡,她吊着一条胳膊,打了一盆温水,只打算简单地擦洗一下,没想到水盆有些重,一只手端不稳,手腕一软,半盆水哗啦一下泼到身上,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她颓然把水盆扔到一边,拎着湿淋淋的裤子,在卫生间蹲下来,脸埋进胳膊里,眼泪终于像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后地落下来。
其实每次她和纪景安吵架,思路都特别清晰,甚至可以一条一条罗列出他的罪状和对他的种种不满,只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失去了说出来的兴趣和力气,她不愿让自己显得一副怨妇的模样,喋喋不休。
因为她怕麻烦,她必须时时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给他带来什么不便,更从来不会主动生起事端挑起争吵。
但是今天,纪景安为了宋暮歌,那样理所当然地冤枉她,把她说得那样工于心计那样不堪,他从来不肯相信她,甚至不吝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