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烟草呢?”
“那么再加四百!哎,许模克老头,你管这个叫作烟草吗?……行,你要烟草就给你烟草。那就是两千四的年金。”
“我的账还没完呢,我还要一笔现款……”
“哦!还用佣金!对啦!这些德国人还说自己天真!瞧他这个老奸巨猾!”高狄沙心里这么想着,问道:“你还要什么呢?先告诉你,这是最后一笔,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那是为了一笔神圣的债。”
高狄沙私下想:“债!想不到他这么坏,比浪子还要不得!居然会造假账,拿出些借票来!得趁早拦住他。那弗莱齐埃是手面很小的!”他接着说:“什么债,朋友?你说吧!”
“跟我一起追悼邦斯的只有一个人……他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子,头发真漂亮,我刚才看见她,就像看到了我亲爱的德国!……当初我就不应该离开德国,巴黎不是我们住的地方,大家拿我们打哈哈……”他微微摆了摆脑袋,仿佛把人情世故看透了似的。
“他疯了!”高狄沙对自己说。
可是经理对这个忠厚的人也动了恻隐之心,不禁冒出一滴眼泪。
“啊!经理先生,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小姑娘的父亲就是多比那,在乐队里当差,管点儿灯什么的;邦斯在的时候很喜欢他,常常照顾他;只有他一个人陪着我把邦斯送上教堂,送上公墓……我要拿三千法郎送给他。另外拿三千法郎给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