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那端叫了一句“妈”。
翌阳的妈妈钱晓彤自儿子接通电话之后,就一直在愤怒地斥骂着。
她下班回来,他还没有到家,打电话怎么也不接,没有安全感的她又一次慌乱起来。
“你去哪儿了?你还要不要回家?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妈妈的怒吼声震痛了他的耳膜。
“妈——”他又一次开口,艰涩地说,“妈,要是我今晚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儿过。”
翌阳受不了了,他想,如果何天不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十六岁的翌阳,在何天的病房门口问自己,自己对何天的执着是因为爱吗?
他懂爱吗?
翌阳不知道,但他知道,何天对他来说,不只是爱那么简单,那是一种信仰,一种心灵的依靠,是十三岁那年,驱散他阴影的
骄阳。
“翌阳,你怎么了?”被翌阳的话吓到,钱晓彤停止了谩骂,紧张地追问儿子。
翌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他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罢了。
“翌阳,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丢下妈妈的,你答应过的,你给我回家!现在!立刻!妈妈要见你!”钱晓彤大喊道。
翌阳拒绝,说:“我要看到她没事。”
钱晓彤吼:“她是谁?”
翌阳回答:“我的太阳。”
手术很成功,因为被及时送到医院,何天没有失血过多,只是断了四根肋骨,臀部也有伤,要在医院躺一阵子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