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悔之晚矣。
他仰着头默默地流了好一会泪,风吹在脸上,冰冷冰冷,冷得他的心里,似飘起了鹅毛大雪,想要将他的一颗心脏封印千年。
暮色渐渐降临,再不回去,胡不宜他们也要着急了。
宣六遥抹去眼泪,再次向来路望去。
半黑的天边,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像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步履蹒跚,跌跌撞撞,似累极了,却又急切极了。
宣六遥皱了皱眉,此时投奔军营的少年,会有什么样的事、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呢?
他坐在鹿背上,等着那少年走近。
天黑了,那少年终于站在鹿前,气喘吁吁地仰头看他。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冲过的泥痕,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凌乱的马尾,有一小撮耷拉下来,沾在脸上,几乎看不出他长什么模样。
宣六遥等着少年喘匀气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