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光把头埋在父亲的肩窝里,她想了想,说:“爸爸,我从念书开始,你们虽然给了我很多自由和呵护,但是我从上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都是你们叫我考哪里我就考哪里,大学毕业回上海,你们要我找怎么样的单位我就找怎么样的单位。当然,你们给我指示,也给了我选择的空间,在这个过程里你们没有逼过我做过我不愿意做的选择。而是我的能力和我的爱好和你们的预期恰好是在同一个方向。”
杨爸叹了口气。
杨筱光又想了想,才有继续道:“工作以后,你们一直要我找男朋友,其实我自己也想找的。但是我是真的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人。什么叫合适的人呢?爸爸,不是你希望的才高八斗学历好,也不是妈妈希望的本城户口工作稳定。合适的人,真的是我感觉合适的,那才是合适的人。
“我知道我的选择让你们很失望,我感觉合适的这个人,不是你们所期望的那个。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我的选择和你们的标准不一样了。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我遇到潘以伦以后,经历了那些事情,经过了这两年,我越来越明白,这个人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没有才高八斗,没有好学历,他是单亲家庭,妈妈还生了很严重的病,他虽然有本地户口,但是工作前途未卜,他年纪比我小,他还进过少教所,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