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时分,吹响集合号,在号音中大家揉了揉眼睛,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装,抬起又酸又重的两腿,又继续上路了。
现在红军按照通司的话说,正在向草地的中心部进发。
越往草地中心部,困难越是严重。
草地中心的气候更是捉摸不定,时风时雨,忽儿漫天大雪,忽儿冰雹骤降。
记得第二天下午,战士们抬着通司走完了几十里地,来到一座山背上,迎着飘雪,通司指着不远处一块山丘说:
“那是分水岭。”
大家又走了几里地,爬上这个既没有树木,也没有石块的土丘,眼前闪亮着一条河流。通司一边帮着插着路标,一边看着眼前的河流说:
“我们从毛儿盖来,经过的河,都流入岷江了。以后那水又流到宜宾汇合到长江了。过了前面那个小山,这河里的水就由南往北流,进入玛曲江后,就流到黄河里去了。所以那叫分水岭。”
听完他的介绍,再极目北望,果然北面是一片水域,原来川康高原、青藏高原上的雪水都流到这里,肥沃的草地成为泽国,正是它常年不息流动的结果。
战士们在“分水岭”插上路标,又继续前进。这里由于地势偏高,地面比较坚硬,河水不时地从大家的旁边流过,而随着水势,冲刷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水道,看起来十分绮丽。它铺在绿茵茵的草原上像一条条彩虹扯成“之”字形的图案。战士们高兴极了,恼人的草地上居然还有这样逗人的地方,简直可称是草地的花园了。但是好景不长,如果说,沙漠上可以看到“蜃楼”,那么草地上现在见到的只是片刻的“海市”。不用多久,全部便陷入比头两天还要艰难的困境了。也许,这里才是典型的草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