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一边开车,一边轻轻哼唱:“步虚声度许飞琼,乍听还疑别院风。凄凄楚楚那声中。谁家夜月琴三弄,细数离情曲未终。此是陈姑娘琴,不免到他堂中,细听一番。”
乔扬是昆曲世家出身,外婆、外公与哥哥都是昆曲名旦,故而他从小听到大,那“水磨腔”声调委婉,韵味悠长,是得了真传的,就连苏玳玳也听得入了神,就连那一颗疲惫的心也似轻了许多。她想,或许这就是妈妈常说的,戏剧的魅力吧!
受了鼓动,她也就脱口而出:“朱弦声杳恨溶溶,长叹空随几阵风。”两句慢悠悠地唱完,好似又回到了幼时,跟着妈妈唱戏的时候。
乔扬接道:“仙姑弹得好琴!”
这是一句搭讪话,说白了,就是调情。想到乔扬先前说的琴挑,就是调情,苏玳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唱得还不错。”乔扬也笑了。
苏玳玳头一歪,想了想,答:“我妈妈本是昆曲院的,但因生我时难产,喊坏了嗓子,所以后来就改到茶馆里唱评弹小调了。我一直跟着她学,所以会一点。”
“苏州人的一大爱好就是‘孵茶馆’,用的是‘孵’字,而不是‘去’字,多形象!”
苏玳玳说:“是的。俚语谓之‘早上皮包水,下午水包皮’,就是‘孵’这个道理。”
“赏茶,品评弹。真真正正的生活啊!”乔扬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