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彩菊说得也蛮有道理,蓝青荣现在给捞石老板做得不错,要他换个地方重头来,他并不是特别乐意,原本是挨不过蓝广义的情面,勉强回来商议,现在听了媳妇的分析就决定不动了。
阿公说:“你要是不同意,也是会得罪人的。”
韦彩菊说:“现在得罪比将来得罪要好,也比自己吃亏要好。”
阿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和儿媳妇死杠,他觉得这叫两难。
蓝广义又上家里来找蓝青荣商量了几次,未有结果,本村的村民也出钱不积极,蓝广义一恼之下不再求人,自己贷款买了船,让在外边打工的儿子回来帮忙管理。他那条船上招的都是本村的人,捞上来的石头也运到县城的码头上去卖。石头都卖得出去,钱也赚了不少,蓝广义在村里说话的声音更响亮了。
有一阵,杨春光去了一趟省城,回来后把所有捞石工人聚到一块,他说:“我们以后不搞小打小闹的了,我们专门捞大石头。”他说现在外边很多大单位大公司,喜欢在大楼外边布大石头装门面,那种成吨的大石头少说一块也要十几二十万,多的上百万也不在话下。
几百上千斤的大石头过去河里捞的人少,一是不好捞,二是怕没有买家。现在杨春光认定有这个行情,说干就干。这捞大石头和先前捞石头的办法不一样,之前可以用钩机在河里挖,随意挖,捞上来再选,再分级别。大石头不能用钩机在河里捞了,得人带氧气瓶下河去寻,寻到合适的,缠上钢绳用吊机吊起来。这难度就比过去大多了,人下水的时间长,费时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