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大队长拔选的标准,有了健壮的身体,还要看是不是勇敢,才是主要的条件;如果欠缺了这一点,就另有任何的好处,也是一样没用。所以大队长在拔选的时候,很关心,几乎费去了两点钟的时间,从大队里才选出我们二十几个人来。其中多半是有学籍的学生——由中学到大学,海校,陆校……余下来的也有公务员,无职业的知识分子,中小学教员,另外还有一位做过教授的年轻人陈哲。
我们二十几个人站在环形的大队中间,高傲地互望着;但是大队里的人,在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失望的色调,大队长在探望着、思索着他们每个人,踱过每个人面前都是停留一下,再走过去;这样往来了一次到三次之后,他转向我们来自语着:“很难选到四十人了!”
时间空空地走过着,在我们这样的无声息中。大队长突然向我们说了:“依我看,如果不够四十人的话,那还不如减少些。好让我们每个人都顶一把手,那是再好没有的了。比方:没有这样能力的人来参加之后,不但对于任务没有帮助,而且对于自己还有很大的害处。第一点你们先要知道的,你们这种工作固然没有死亡的危险,不,那谁也不能预先判定,总之,绝不像你们平常在学生大队里那样轻快。所以我想现在勉强了你们,反而给你们以后后悔。现在我请你们平心静气地想想,想想自己是不是能担任这种工作,不能的话,请举手,再归大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