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季红真。溃败:现代性劫掠中的历史图景——论萧红叙事的基本视角[J].文艺争鸣,2011(5)。
[14] 季红真。萧红留给我们的遗产[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6)。
三、跨文体写作的诗学诉求
萧红认为,作家写作的出发点对着人类的愚昧。和她的这一创作理念相和合的是,创作主体对于愚昧应该是无情的嘲讽,在艺术方法的运用上更多的应该是讽刺,这在她的文本中都有所存在。但是萧红对温暖和爱的憧憬,使她的创作又多了些温情。萧红一直是为着一种理想而生存,所以为了这理想,她不断向命运抗争,把创作视为宗教。当然,对创作的宗教情感,不仅仅是对创作的执着,更在于对创作的不断超越与突破,既是对自我创作的突破,也是对其他作家的超越,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表达方式,建构属于自己的现代诗学理想。萧红找到了,就是被批评家称为萧红体的跨文体写作。
跨文体写作是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在西方后现代语境中出现的批评范畴,虽然跨文体写作作为一种现象一直存在。在中国,90年代末跨文体写作在文坛形成一股创作热流,这和期刊编辑大力提倡有关,凸凹文本、无文体写作等都是如此。但是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所谓跨文体写作并不是编辑倡导出来的,而是作家自我的追求,鲁迅、郁达夫、沈从文、萧红等莫不如此。这和作家的创作观念、精神气质以及所处的文化语境有关。跨文体写作如果作为一种倡导似乎有悖于文学创作的个性化呈现。进入萧红的跨文体写作,对于我们思考今天的文学创作有较强的现实意义。福科说:“写作就像一场游戏一样,不断超越自己的规则又违反它的界限并展示自身。”[1]萧红的文学创作呈现文体越界的现象,是一种跨体,或曰破体写作,其融合诗歌、散文、戏剧、小说等多种文体,同时融合绘画、民俗等非文学因素。萧红跨文体写作模糊文体之间的界限,是各种文体间的互动,其强化场景、风俗和氛围,使文本获得独特的审美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