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苔显出惶惑的神态,等待这一答案。
“嘿嘿,”他稍稍停歇一下,继续说,“我会像黑人那样一声不吭地死去。而你呢,你会用装腔作势的姿态,揭露我的踪迹。我要求你做什么啦?……重新穿上‘电鳐’的裙子六个月,六个星期,用这个手段搞它一百万……吕西安永远不会忘记你!男人每天早上醒来感到幸福,感到自己是富豪,就会想起给他幸福的人,他是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吕西安比你强……他最初爱上科拉莉。科拉莉死了。嗯,可是他没有钱为她安葬。他虽然是诗人,但没有像你刚才那样昏厥过去。他写了六首快活的歌,得了三百法郎,用这笔钱付了科拉莉的丧葬费。我有这几首歌,我都能背出来。那么,你也创作你的歌子吧:要快活,要狂热!要叫人无法抵挡,而且……永不满足!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再别通我说出……亲亲爸爸。再见……”
半小时以后,欧罗巴走进女主人的房间时,看到她跪在一个带耶稣像的十字架前。那姿势就像最虔诚的画家画出的摩西在何烈山荆棘前的模样,那是为了表现摩西对耶和华全面深切的仰慕。艾丝苦念完了最后的祷词,便放弃了她的美好生活,放弃了她为自己赢得的名声,放弃了她的荣誉,她的美德,她的爱情。她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