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起身,便见宗荀举起双臂,十分理所应当地道:“夜深了,本君要歇下了。”
我挑了挑眉,所以呢?你举手干什么?
宗荀见我无动于衷,又道:“有劳阿芒为我更衣。”
我纳闷:“君上,你不是双腿不便么?难道胳膊也不行了?”
宗荀没有解释,只是垂眸看着我,双臂平举着,就等我服侍他宽衣。
我没奈何,只好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忽然发现一事,猛地收回了手,讷讷道:“君上,你这穿的本就是内衫了。”
我再脱,可就没了。
宗荀“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笑道:“我倒是忘了。”
我提醒道:“刚才那位如莲如菊的鬼使姑娘已经服侍你宽衣了,怎么君上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宗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习惯与旁人亲近,所以,不是她服侍我。”
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不习惯旁人亲近,倒要叫我为你宽衣,莫非我不是旁人么?
宗荀像是看出我心思似的,肯定地道:“阿芒放心,你定非旁人。”
烛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为那双原本十分清亮的眼眸氤氲上一抹昏黄的烛光。他整个人散发着清淡又雍容气质。这一小小竹屋,实在装不下他的清冷与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