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德,”他说,“我真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杰拉尔德说。“为什么呢?”
伯金沉思了好一会儿,令人费解。
“我很想知道你是否有意在恨我,”他终于说道。“你是不是有意嫌恶我——不可思议地憎恨我,有时,我也恨你。”
杰拉尔德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然,我有时可能也恨你,”他说。“但是我没意识到这一点,从没有真的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那更不好。”伯金说。
杰拉尔德奇怪地瞧着他,不能理解他。
“是更不好吗?”他又问。
火车开着,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伯金绷着脸,有些火了。他眉头紧皱,表情既刺人又别扭。杰拉尔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盘算着,不能断定伯金接下来要怎么着。
伯金猛地直视着杰拉尔德,那目光不可抗拒。
“你认为你生活的目标和目的是什么,杰拉尔德?”他问。
杰拉尔德又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朋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笑话他?
“这会儿,我一下子可说不出来。”他答道,带着嘲讽的幽默。
“你认为活着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吗?”伯金直截了当地问道。神情专注又严肃。
“是说我自己的生活吗?”杰拉尔德问。
“是的。”
一阵真让人困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