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直教到黄昏时,才推说要回家做事先行回去,留下学会的没学会的人继续围着看板讨论上面的故事。
学会了拼音的人被后来的人围在中间询问上面的字儿是什么意思,忘记了拼音的人绞尽脑汁想把上面的拼音记下来,这样下次再刊出新故事就好第一个来看。而且,而且被其他人追着请教这个什么意思那个什么意思的感觉,真是飘飘欲仙,不舍得失去呢!
第二天,李咎让初三等人将几张拼音表也贴在外面棚子底下,说是“李老爷听说大家想自己学看《三国》,特命将这个注音法儿公示给大家自学”。
特意赶来听故事的人,就跟着第一天学会了些许拼音的人一五一十地学起来。这时说书先生又来了,说的还是头一日的故事。听众于是一边听故事,一边将故事和文字对照,只觉学得更快更舒坦。
说书先生一个段落要说三四遍,直到听众们快腻歪了,再往下说下一个故事。他每次都断在最要紧的关头,每次都留了大约五百来字张贴出来的部分不说,由此引导着大家自己去看故事。
再后来,那些常来听说书的人自己就能把张贴再看板上的文章看完,甚至还打趣说书的:“今儿您说到哪里呢?可别又留个尾巴不说了!早晚掀了你的摊子,换我来讲书!”
说书先生倒不怕被人掀摊子,说书要有这么容易那还能混饭吃?那书上写的也不像他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