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她不由张口一笑。她就只门齿暴一点,显得口也大了些,一笑时,全口的米白细齿差不多露出了一半,“你问他看看。”
庞兴国点点头道:“我们那一带是作兴同姓结婚的。我外家姓张,我外婆娘屋也姓张。我前一个太太姓王,她母亲的娘屋也姓王。好几县都这样作兴,倒不稀奇,只是同一宗族,在族谱上清得出支派的,才不能结婚。”
“哦!那吗,我喊三姐,真不可以就拉作亲戚啦!”
这是他和陈莉华恋爱的第一步。不过他至今回忆起来,还感到那时他之对她,确乎是用着弟弟的爱在爱她,而她也坦然地接受了。从此,不再称他做陈先生,而直率叫起他的名字来。
一个月内陈起云由安徽的回信寄到了。对于他无缘无故把科员职务丢了就走一层,并无责言,只略为说他太少打算,应该骑着马儿找马。同时对他跑到成都,又甚欣然,知道成都不是战略要地,又非工业区,纵然免不了日本飞机的骚扰,到底比陪都平安得多。至于他的将来,他二哥已有计划,叫他不要忙,姑且在朋友家住着,他本人即将回川了。同时,又给他兑了一笔钱来,叫他看看后方有何东西可以买的,不妨趁机会买一些,只要比得上八分月息以复利计算六个月的利润总和就满意了。他未曾告诉他哥赴陕北进抗大,他哥信上自无指示。于是他放了心,把这消息告诉了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