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愿看着她,轻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又发起了热。
“你啊……”一声叹息,尾音轻颤。
殷燃做了一个梦,这几日,她总是梦得频繁,故人梦中拜访,音容笑貌与从前无二,她有时在想,也许梦醒才是入梦,梦里才是现世。
可这次不同,她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才十三四岁,还未长成,便跟在大师兄身后,像一块赶不走的萝卜丁。
那时候大师兄凌重羽已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是大名鼎鼎的碧水剑宗。
彤州她原是去过的,同大师兄一道游历时曾路过此地,在城中小住过几日。那是一个寒冬,光景并不好,街头巷尾都是冻死的乞丐。
她心下不忍,攥紧了大师兄的衣袖。
“小五儿,看清楚了,人各有命,这便是道,道无改,唯顺之。”
殷燃看着自己的师兄,一双琥珀眼清澈且茫然,天问剑别在腰间,因她身量太小,总有些格格不入。
她说:“大师兄,我不明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要做的,便是多听,多看。”
“哦。”她懵懂地点头,并不将师兄的话放在心上,反被前头骚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放开师兄的衣袖,小短腿用力迈着,她如一只小耗子一般妄图挤进人群,却被随后而至的师兄从背后单手抱在怀中,有了绝佳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