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若是将这些话说出口,苔丝会作何反应?塞西莉亚一直认为苔丝是神秘而自信的人,她不需要用刻意的谈话填补言语空白。而现在,她突然想到苔丝的冷淡也许是由于害羞。塞西莉亚见到苔丝目光中好像要鼓起的勇气,见到她小心翼翼地挺直腰板,像个到别人家中做客的孩子。
苔丝的确对塞西莉亚挺好,那场荒唐的呕吐事件后也甘愿载她回家。她会不会以后见到瑞秋都要呕吐呢?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苔丝瞥向那堆关于柏林墙的书:“我一直很爱读逃跑故事。”
“我也是,”塞西莉亚回应道,“特别是成功逃脱的案例。”她翻到书中间的照片集。“看见这家人了吗?”她指向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对青年男女领着四个衣着邋遢的小鬼。
“这个男人劫了一列火车。当时人们管他叫‘嘉里加农炮’。他把火车开到全速,径直冲过封锁。列车员蹲在座位底下高喊着:‘你疯了吗?’子弹在他们头上横飞。你能想象吗?不是站在他的立场,而是她,一位母亲。我一直在思考这事。当时四个孩子正趴在火车内的地板上,子弹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她编了一个故事分散孩子们的注意力。她说自己之前从未给孩子们编过故事。说实话,我也没给自己的孩子编过故事,我是个没什么创造力的人。你呢?会为自己的孩子们编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