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那年她下岗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啥都不会做,这也难怪,从小就娇生惯养,参加工作后一直坐办公室,回家还由金科宠着。
金科从钢筋工做成了建筑公司老总,是她下岗的第二年。当了老总他就说话甩鼻音,经常指责她做事磨蹭。
她说,懂个啥,慢工出好活呢。
金总成天打着花领带,梳着小分头,凌晨回家衣服上除了酒气便是香水味。
她装糊涂,不问。
离开家,是那个阴晦的下午,金总在一家宾馆做那事被她撞见。
物流卸货,蛋糕配料,餐馆洗菜,都做过,都说她做事磨蹭。其实她明白,不是她磨蹭,而是这些老板跟她心不一样。
她一次次被炒鱿鱼。
她做起了护工,护工不存在磨蹭。
雇主就娘俩,她服侍一名卧床不起的老太太。雇主五十多岁,油饼脸,瘸腿。
这个丑男人,一开始她高度戒备,慢慢地有了话说,一年后无话不谈,他原来是一名记者,多次曝光假冒伪劣商品被人下了黑手,打折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