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向前走去,我本想走到那面曾被我鲜血染红的墙边对他说我曾为他流过血的,可是右脚却不小心绊在了一根绳子上,绳子连着维修工踩在脚下的那架梯子,如今一绊,他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
一个玻璃容器从他脚边滑落而下,朝着我的脑袋直直地砸下来,那维修工大喊“小心”的同时,林清迪早已像他家的斗眼狗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玻璃杯中的淡黄色液体悉数倒在了林清迪的脑袋上,我本以为那里面装的是油漆,顶多把他染成一只五彩斑斓的小丑鱼的,可是我错了。
经年失修的路灯上布满了层层铁锈,要重新粉刷必须将锈迹清理干净,而那个杯子里面装的就是专门用来清洗铁锈的浓草酸。
草酸本来可以使路灯更明亮,如今却使林清迪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那天,我看着捂着自己的眼睛四处翻滚的林清迪,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我说:“林清迪,你怎么了呀,你到底怎么了。”
我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我心想他肯定很疼,不当年我的脑袋撞在了墙上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