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月光?何处寻觅/智慧之园?无力探访!/我祈求银色的月光, /我热爱明亮的阳光!……//阳光?月光?徒劳的争执!/心灵, 捕捉每个光斑!/每次祈祷包含爱, 而祈祷/在每次爱心中蕴涵!……//我只知道, 烛光可怜, /逝去的人难以生还!/别无选择, 我只能爱——/爱两种光线!……(谷羽译)
诗人的妹妹阿霞指出:“一方面是难以置信的、狂暴的、爆炸式的感受, 另一方面是同样难以置信地强烈的、渗透一切的、尖利的思想。这好像是两个互相对立、互相排斥的原则, 然而, 在茨维塔耶娃的诗里, 两者却交织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不仅是她的创作特点, 而且是她整个精神秩序的甚至外表的特点。”这首诗就是鲜明的例证:火热的阳光与冰冷的月光、金色的阳光与银色的月光, 本来是截然相反的, 也是很难统一的, 但诗人如火的激情却使她同时爱这两种光。
即便失眠, 她也能写得热情似火, 如《今天夜晚我独自过夜……》:
今天夜晚我独自过夜——/穿黑衣的修女, 失眠未睡!——/今夜我有很多把钥匙, /能打开这唯一首都的所有门扉!//失眠催促我动身上路, /“你真美, 暗淡的克里姆林宫!”/今天晚上我要亲吻大地, /亲吻她骚动的、圆鼓鼓的心胸!//竖起来的不是头发, 是皮毛, /闷热的风径直吹拂灵魂。/今天夜晚我怜悯世间所有的人, ——/可怜的人, 被人亲吻的人!(谷羽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