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师,习惯使然。”
“姐姐这么会说话,难怪那一班男人被你耍得团团转,都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什么?”苏荆溪微微眯起眼睛。
昨叶何毫不畏怯地直视过去:“太子北上,是为了夺权;于谦北上,是为了尽忠;铁公子北上,是为了救家人;我唯一看不清楚的,就是姐姐北上的缘由。无利不起早,姐姐如此尽心竭力,只怕是别有所图吧?”
“那是当然。”
苏荆溪大大方方承认了,倒让昨叶何不知该怎么追问。
苏荆溪仰起头,远望着夜空徐徐散开的烟火:“你说得很对。那一班笨男人大概觉得,女人跟着男人,是再自然不过的,甚至傲慢到没认真想过,我为何要跟随他们北上,从来没想过,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目的。”苏荆溪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缓缓从唇间吐出一口气,对昨叶何露出一个微笑,“刚才听了你的往事,不太公平,我也说一个自己的吧。同为女子,也许你能听得懂。”
也不待昨叶何表示,苏荆溪便自顾自讲起她与锦湖的往事。这段故事,与她在淮安讲给吴定缘听的并无二致,只是细节更多:她与锦湖如何相识,两人如何钻研药方,如何外出采药,锦湖远嫁京城前后的情绪变化,以及她得知锦湖在永乐二十二年遇害后决心复仇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