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已经走到陶太太房中,陶五小姐正坐在陶太太身边看账本,陶太太对陶五小姐耐心地说着什么,陶老爷只觉得已经很久都没看见自己妻子这幅模样,难道说真的是少年夫妻老来伴,越到现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越少。
“爹爹来了!”陶五小姐已经看见陶老爷,笑着站起身,陶太太含笑对陶老爷道:“老爷请坐,我很快就教完了。”
“都是些什么账?”陶老爷坐在陶太太身边,往账本上看去,没话找话地说,陶太太笑着道:“都是些出入账目,和老爷衙门里的账不一样的。”
“虽说不大一样,但说起来,这家里的账和外面的账,其实也是一样的。”陶老爷说完这句不由心生感慨,什么时候起,自己和妻子见面,只会说这些琐事,再没有年轻时候的浓情蜜意。陶太太今日还是家常装扮,鬓边簪了一小串桂花,有若有似无的香味。
“我记得你年轻时候,喜欢簪茉莉花呢。”陶老爷简直是天外飞来的一句,陶太太抬头微笑:“这会儿茉莉的花期已经过了,今早丫鬟们说桂花很好,我就簪在鬓边了。”
“我记得,你那时候,桂花只喜欢做桂花酿。”这会儿连陶五小姐都听出不对来了,她看向陶老爷:“爹爹今儿是怎么了,净问娘这些事情!”
“我……”陶老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问话,陶太太只是看着陶老爷,对陶五小姐道:“今儿你就学到这里吧,等明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