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志萍端着一脸盆热水,用崭新的毛巾给张宗昌擦洗伤口,她的秀目注视着那泛白的红肉,心疼得暗自垂泪:“这些土匪,心有多狠!”那伤口撕裂着,真象是张着的血口,咬得她的心阵阵发紧:“可怜的人儿呀!你不痛吗?”望着张宗昌结结实实的胸脯,她想:“这可真是条汉子,伤口这么深,竟能一声也不吭,好样的……”
这一想不要紧,她那粉白的脸腾地布满了红晕,手中擎着的毛巾竟停在空中,任凭那热水滴在张宗昌的睡脸上……
其实,张宗昌此刻早已醒了。他正细眯着眼,暗自欣赏眼前妙龄姑娘绰约的风采呢!那温热的水轻轻地流过伤口,伤口的灼热减退了,可心头的灼热在上升。啊!那软温的小手从胸前滑过,他只觉得有一群小鹿在心头冲撞。是的,他活了20岁了,虽然在大连粗野地搂抱过妓女,却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感觉。他有着一阵阵甜蜜的冲动。
可是他未敢造次,因为眼前这个姑娘决不是大连的窑姐儿,而是他的救命恩人,小康之家端庄的女儿。
姑娘的突然脸红,一下子给了他勇气,他倏地睁开了眼。啊!这双眼里闪的全是攫取的光,那么贪婪,又那么灼人。姑娘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手巾“啪!”地落在地上,快速地逃走了。
张宗昌望着屋脊思索,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