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大怒,身子一晃,从理发椅上蹦下来,一抖大衣,亮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虽说他快得像一条响尾蛇,可荷兰佬儿手里的枪管早抵住老家伙的喉咙,就差拉开枪栓了。
他还真没含糊。
“胡椒瓶”的脾气可不是谁都摸得准的。它不像柯尔特步枪或是一般的步枪那么好对付。枪膛里填的是火药粉,不能受潮,偏偏那天荷兰佬儿身上的臭汗和嘴里的臭词儿全喷到自己的两只大手里了,只能这么解释了,当时那荷兰佬儿刚一拉开枪栓,只听得枪膛里一声怪叫,“嚯!”走火了。枪管炸了一根,碎片稀里哗啦撒了一地。荷兰佬儿扔了枪摔在地板上,跟头牛犊子似的乱哼哼,他的手都快炸飞了。
另外三个用柯尔特手枪指着布朗老头儿的家伙后退了一步,免得脸上溅了老家伙的脑浆——其实他们个个恨不得亲手崩出老家伙的脑浆子——可一眨眼工夫,那老东西便缴了那把夏普斯步枪,三人张大了嘴,瞪着那把仍在冒烟的半截枪管子。
“我说过,我主上帝动动手指头,就夺了你的枪。”他说,“万王之王一到,恶虫臭蛆皆回避。”他用那夏普斯枪戳了戳荷兰佬儿的脖子,用眼觑着另外三个小子说:“把你们的手枪都放在地板上,否则我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