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凉了吗?”凤璘皱眉来摸她的额头,转身拿了巾帕和干净衣服,为她擦拭更衣。
“没事。”月筝笑了笑,“快些出发吧,还赶得及和爹娘一起吃晚饭。”
马车里,她和凤璘靠得那么近,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得让她窒闷。她突然想把什么都说出来,她委屈,她不甘!
月筝抬头,千言万语都涌到喉头,她眼中的凤璘茫然地看着窗外,浓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让他凄清深冥的眼眸格外忧虑怅然。月筝愣住了,她想起他悲凉地说,“如果我不在了呢?”她想起他冷漠地说,“成王败寇!”
凤璘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转回脸来淡淡向她一笑,“到了。”
马车在原府停下,月筝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多的情绪争相翻涌在心里,却混成一片空白。凤璘扶她下车的手,依旧坚定而温柔,他握住就不曾放开,她的手小小的,被他全然包在掌心里。月筝默默看着他的手,她能让这双手的主人满含未酬的宏愿愤愤而死吗?她能让这双修长洁白的手,操持流放荒蛮的生活俗务吗?
凤璘见了岳父岳母,面有愧色,厅中无人才开口说:“此番不能去探望月阙,还请二老毋庸忧烦,凤璘一定会再做妥善安排。”
原学士倒不以为意,还朗朗说道:“不妨,不妨。本应子女千里省视父母,哪有父母迢迢奔波去探望子女?不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