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僵了几秒,最后轻轻把手放下。然后他像一个最最普通、最最正常的人类一样,目视前方,踢踢踏踏地向前走去。
离那人声近了,他便看见前方是两个手拉在一起的人。男的高大、女的娇小,似是将要离别,眼中满是依恋之情。景止觉得贸然上前十分唐突,便隐在僻静处。那男子轻轻拍着女子的手,怜惜地说:“娘子不必难过,不过数月而已。
况且此去是为道法门派修筑楼宇,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女子吸了吸鼻子:“相公,我怕你吃得不好,睡得不好……”
男子憨笑两声,道:“傻瓜。我们昨日约好了,今日分别,你不哭的。”
“我没哭,我没哭。”女子指着自己蒙眬的眼睛,“我忍住了,你看。”
景止猝然一惊。他是不是忘了另一种可能?若不是从媚中解脱,而只是泫然欲泣或失望难过,眼中是否也会失去光亮?
他心中微微一颤,见那二人已经离去,转身就往回走。一阵清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奇怪的味道。景止嗅了嗅,停住脚步,皱眉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