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生活比小镇精彩多了,这是我和美静都曾经无比向往过的,想起美静时,我常常的心怀内疚,好象这份精彩的生活本应有她的一半,却被我自己给独占了。尽管父亲说美静还可以通过考学来赢得她想要的生活,但,比起一蹴而就地顶替进城来说,却是前路难料的未卜。
我给美静写过几封信,美静没有回,即使节假日回家,美静也是尽量避着我的,或者我说话时她爱搭不理的,父母看在眼里,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父母能够给的唯一机会,被我拿走了,看着美静淡然的样子,我难受得不行了,所有的歉疚又说不出口,好象无论说什么都有惺惺做戏的感觉。
第一次参加高考,美静以失利高终,她哭得一塌糊涂,对家中所有的人都爱搭不理,父母逼着她复读,好在她转年考中了青岛大学,离我工作的地方十站公交车的路程,每个月,美静来宿舍找我两次或是三次,来了便说:“我没生活费了。”拿到钱后很快离开,一声谢或是客气的话都没有,好象我们之间成了彻底的债权人而不是亲人关系,望着她淡漠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像有寒冷的小刀在拼命地掘呀掘,我明白她要钱并不是因为父母给的生活费不够花,而是,她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表明,这辈子,我是欠定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