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鼓乐声止,伊帕尔汗轻盈的身体翩然而至,以维吾尔族的礼节向太后恭贺千秋,太后手下坐着的一位王府老福晋笑道:“这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和贵人还是不会说汉语吗,听说进宫好几年了。”
太后心里也不乐意,可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忍住,正不耐烦时,忽听得伊帕尔汗开口说汉语,虽然生硬结巴,但到底说清楚了,是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在座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这样的水平显然是才学了不久,只有红颜知道,或许皇帝也知道,伊帕尔汗本是会说汉语甚至满语。而今日她的“表演”,给足了皇太后面子,一直被皇帝宠着捧着的宝月楼如此姿态,自然显得太后的尊贵无人能撼动。
皇帝欣喜于伊帕尔汗的表现,当场向太后求得恩旨,将和贵人晋封为容嫔,并赏赐她的叔父兄长和族人黄金牛羊,这样一来,便不单单是一位妃嫔取悦太后得到赏赐,牵扯了朝廷与回部的和睦,那么和贵人得到再多的恩赏,也理所当然了。
皇太后见伊帕尔汗退下后,坐到了令贵妃的席后,即便需要侍女在一旁翻译汉语,那边几人也是有说有笑。老太太心里头有些不自在,目光转到颖妃忻嫔这一边,颖妃刚才说错话,这会儿战战兢兢地闭了嘴只管喝酒吃菜,而边上的忻嫔,纵然一身华服美衣珠翠钗环,太过消瘦和憔悴的精神,到底夺走了她昔日的容颜,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