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念于身体和以太的关系,或冥想棉花的轻盈,瑜伽师可以在空中飞行。
专念于或粗糙或精微的元素形态,专念于它们中的本质特征和固有的德,以及它们带给个人的体验,便能控制元素。
这几乎是通天彻地的本领了,然而却也正是巫所宣扬的。巫的本义,就是掌握乾坤枢纽的圣人智者。张光直先生对巫的本义与本领的解读是:
能够贯通不同的层次,能上天入地,能贯通明暗、阴阳、生死,应该就是庄子所说的“同于大通”的境界。在《庄子》一书里,对这类超自然神通的描述可谓淋漓尽致。我们且看《逍遥游》篇: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汲汲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之人也,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
“御气”就是瑜伽里的“控制气息”。能够产生如此不可思议的超自然力量,也难怪让人觉得“大而无当,往而不返”,以至于“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然而庄子并不以为这是神话或寓言,犹如闻一多先生的推断,其实庄子所谓“神人”“真人”之类,在他自己是真心相信确有其“人”的。他并且相信本然的“人”就是那样具有超越性的,现在的人之所以不能那样,乃是被后天的道德仁义之类所斫伤的结果。他称这本然的“人”为“真人”或“神人”或“天”,理由便在于此。[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