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牛哥——”她悲叹地叫一声。
她听见婆婆的咳嗽声,心里很烦。
那一夜她相信了现世现报。
鸡叫头遍的时候,她被一个金甲神人挟上扔进一个阴森森的大殿中央。四牛哥恨恨地瞅着她。村里人都来了,二叔守在婆婆的尸首边,张着血瓢一样的嘴。接着,金甲神人和个青面獠牙的人把她锯成了四半。
第二天,自己没有死,婆婆的病情加重了。她暗骂自己作孽。
架子车的纤绳深陷入她浑圆的肩膀,又在胸前残酷地压迫着好看而丰满的乳房。她的脖子伸得老长,弓着腰,头已经勾得平行着地面,一双穿军用解放鞋的脚用力朝后面蹬,但那车还是纹丝不动。风刮得正紧,路边的小麦低下青黄的头,朝着地面贴下去,贴下去……又一阵大风刮了过来,扬起一股尘土,迎面向她撒去。她扭过,闭了眼。一时间,她像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