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街霸”、《我爱我家》、《红警》、小浣熊干脆面……由李阳导演、张若昀领衔主演的喜剧科幻电影《从21世纪安全撤离》提档至8月2日14时正式上映，日前开启点映。不少观众觉得影片“疯”感十足，营造新奇观影体验的同时，埋了密集怀旧梗，带来满满青春回忆。
     不过，作为当下观影主力的00后观众能否看懂这些80后的梗？在真人影片中融入动画表现手法会否拉高观影门槛？7月26日，《从21世纪安全撤离》上海路演在大光明电影院举行，现场座无虚席，气氛热烈，正如演员张若昀所说，“这是一部癫狂、浪漫的少年情诗，没有任何知识性的门槛。不管你是80后、90后、00后，你只要带着一颗年轻的心，就会被电影打动。”
     真人表演带来超越动画的感动
     《从21世纪安全撤离》的故事背景设定在遥远的K星上，讲述了王炸、诚勇、泡泡三个少年意外获得“打个喷嚏就能往返未来20年”的超能力，并在未来的世界中横冲直撞，最终拯救世界的故事。影片加入了大量蒙太奇画面呈现人物内心世界，飙车、打斗等动作场面融合二维动画特效，呈现出癫狂邪魅的美学风格，被不少观众称为“有种像吃了毒蘑菇一样的致幻感”。
     上海路演现场 钟菡 摄
     上海路演现场 钟菡 摄
     影片导演李阳是和《哪吒之魔童降世》导演饺子齐名的动画导演，代表作有《李献计历险记》《坏未来》等。《从21世纪安全撤离》很像一部用真人演员拍摄的动画电影，动画的逻辑嵌套入真人影片，也许是这种疯癫感的来源。饰演王炸的张若昀透露，演员拿到的文学本里看不到那些天马行空的蒙太奇画面，但非常工整严谨，除了清晰阐释每个人物的逻辑线和人物关系外，导演还在每场戏后括弧标注背景音乐，要求大家一定要听着歌看剧本，掌握人物的内心节奏。
     “我是做动画出身的人，好像脑子里老是会留恋于动画的构图和剪辑方式。有次走在特别密的栅栏边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阳光把栅栏的影子投在他身上，让他变成1秒钟24格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有超脱真实世界的潇洒。”李阳坦言，自己在创作分镜时，的确会受到动画的影响，但电影不是一个人打仗，是集团军作战。“有时候在监视器前看到演员的表演，远远超过我在脑子里想象出的二维效果，会非常感动。”
     《从21世纪安全撤离》
     看到剧本时，影片监制王红卫就感叹这部作品把如此多元素混杂在一起，又包含非常严肃的成分，“从文本开始的技巧就是充沛又娴熟的。这样非常难得的底子，是我喜欢和愿意参与的原因。”
     三位主人公不断往返1999年和2019年，让影片在叙事上带来“烧脑”感。有观众好奇电影中改变未来的原则，李阳解释，“故事整体设定只遵循一个原则，就是内因决定论，内因才能改变一切。”电影中，王炸在1999年买下他在未来记下的彩票号码“2、4、6、8、10”，却并没能中奖，因为这是“外因”。李阳透露，其实他在影片中也埋了一个有关彩票的彩蛋。王炸在2019年遇到意中人刘连枝时，她所开的面包车车牌号正是“246810”。“王炸买彩票虽然没有中到金钱的大奖，但他‘中’了刘连枝，也是他在未来的‘大奖’。”
     不懂40%的梗，但不影响认同
     在不少人看来，《从21世纪安全撤离》脑洞大开，天马行空，但实际上讲的还是地球上80后、90后的青春记忆和脑子里的幻想世界。李阳此前透露，故事最初写完后没什么动静，“因为大家都看不懂，过了很多年后，张若昀看到了这个剧本，他是能看懂的”。终于找到同频共振的人，李阳激动又意外，也因此推进了项目顺利进行。
     上海路演结束后，当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问主创是否担心“00后看不懂这么密集的80后梗”时，张若昀表示，“我没问过导演有多少个梗，我觉得他的梗里有40%左右我没懂，但是不影响我的认同感。”
     作为“85后”的张若昀比“80后”的李阳年轻，在《从21世纪安全撤离》中反复出现的关键道具“十六人街霸”，他其实并不完全了解。“‘十六人街霸’不是属于我的年代，但不妨碍我拿自己青春里的东西类比，我知道这个事物意味着什么。重要的并不是具体哪个年代的青春，而是一代又一代人在年轻时经历的流行文化洗礼带来的一种青春记忆。”
     《从21世纪安全撤离》
     李阳表示，在创作剧本时，自己经历了一个巨大的人生低谷，开始思考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三位主人公如同他的三个分身：王炸对未来充满恐惧，觉得时间跟他只有一种交流方式，不停夺走他一切宝贵的东西；诚勇遇到困难时从不求助，只想着自己解决问题，其实是害怕别人对自己失望；泡泡则没有正确的自我认知，一直逃避自我。“我在自己身上找到三个朋友最初的样子，把它写成故事。他们在各自的剧本、分镜头里都是不完整、扁平的，但当演员之间互相碰撞时，他们就成为更立体的人物。”
     《从21世纪安全撤离》
     三个18岁少年穿越到38岁的身体后，如何体现身体与精神相差20岁的反差，给演员带来考验。张若昀认为，表演中最大的挑战是要赋予角色信念感，“没什么技巧上的难，一旦把信念感做足了，剩下的表演对我来说就好像在游乐场一样。”对导演无条件的信任是他们找到信念感的重要原因。宋洋饰演三兄弟中相对“成熟”的诚勇，在他看来，这一角色的内心相对复杂一些，但他的底色是一个18岁的孩子。“尽管在表演中应该让层次更加丰富，但在这里我反而进行缩减，让他呈现得更加单一。因为对导演的信任，让我有勇气这么做。”饰演泡泡的李晨浩同样从“分身”的角度考虑，让角色在自己的维度上更为极致一些，“我们都是导演的粉丝，在看《坏未来》等动画时，我就被他对动作戏和大场景的把握震撼到了，他的想象力跟镜头调度、分镜都是独一无二的。”
     《从21世纪安全撤离》
     正如电影里18岁少年穿越到38岁的身体，现实里“80后”的李阳也好像身体里住了一个“00后”的灵魂，希望用自己的电影和当下年轻观众进行心灵对话。他表示，“这是一部很丧的励志电影，里面有你的青春和你对青春的感悟。你会发现真正的生活是什么，真正的勇士是怎么样的，这是在当下大家需要去寻找的精神力量。”
     栏目主编：施晨露
     本文作者：钟菡
     题图来源：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