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仅仅因为一个奇妙的通感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语言?那些亲戚说得没错,自己是病了,大脑确确实实有生理上的问题。你应该在一开始就被引产,你应该作为痴呆儿进入特殊学校,你应该老老实实一毕业就工作,这样太姥姥压箱底的那些钱还能给ICU多续上几天的费用。
可是你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理论来到异乡,甚至还怀揣着改变世界的梦想。
是时候放弃了。
“不,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吉仿佛看透了你的思想,“如果你的太祖母当时那么容易就放弃了,我还会遇见这个才华横溢、充满活力的女孩吗?”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可她已经……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能……”哪怕真的让那只言蝶上了春晚,你想念的人也无法侧耳倾听。
“姚婉,有件事我前几天就想和你说的。关于我的职业。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吉的脸皱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其实,我年轻时是一个语言贩子。也有人叫我广告商,但你知道那不一样。我替大公司把关广告语,替歌手审核高潮部分的歌词,替脱口秀主持人搞定包袱。我站在世界上无数洗脑歌、耳虫和流行语的背后。这和你有点像,除了一点—没有一个字是我原创的。和那些收费高昂的企业战略营销品牌终身顾问不一样,我只是个中间商,是个买办、掮客。我去找被埋没在信息洪流中的闪光点,把它们从一无所有的年轻人那里买下来,再高价卖给手握巨额财富的人。先说明,我不为此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