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标本室所没有的未必就罕见稀贵。”老师回答,“反而可能极其平凡。换句话说,有时因为太平常,所以不必特别提出来研究。”
学生们不禁不约而同抬头环视四周拥挤的人潮。老师笑着说:“不,不能说这些人全都成了棒。棒很平常,与其说是以量的意义言,倒不如说是以质的意义言;就像数学家不谈三角形的性质一样。换句话说,从中不能导出什么新的发现。”停了一会,“你们打算判什么刑?”
“连这样的棒子也要加以惩罚吗?”右边的学生很困惑地问。
“你以为如何?”老师回首看左边的学生。
“当然要惩罚。我们的存在理由是在惩罚死者的条件下成立的。既有我们,就不能不惩罚。”
“这么说,什么刑罚比较恰当?”
两个学生都落入沉思中。老师开始拿起我,在地面上乱画一番。是没有抽象意义的图形,却长了手脚,变成了怪物。接着,把画抹掉。抹完,站起来,以眺望远方的神情,轻声说:
“你们已充分考虑了吧。这答案太简单,又很困难。我想,上课时学过……由于不裁判,被裁判的人才……”
“学过。”学生异口同声说:“地上的法庭可以裁判人类的百分之几。可是,除非有不死的人出现,否则我们不能不裁判一切,可是,比起人的数目,我们的数目是非常少的。如果必须同样裁判全部的死人,我们可能会因辛劳过度而消灭。幸好,有这种藉不裁判而裁判的方便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