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的一只手僵硬地抬起,最终缓缓放下,放在她的头顶,随着姜禾细碎的絮叨理着她纷乱的长发。
直到姜禾哭累了,在抽泣中睡着,他才把她轻轻推开放下。
姜禾的一只手张开,抓住赵政的手,像沉睡的婴儿下意识牵着父母,一刻也不松。
赵政只好和衣躺下。
他侧身看着泪痕未干的姜禾,心中又怜又痛,轻声道:“你没有对不起谁。是他们,太该死。”
姜禾睡觉的习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子时翻身,把锦被踢落。
丑时再翻一次,腿搭在赵政腰上。
寅时轻声梦呓,唤的是“阿爹……”
然后她的头拱到赵政怀里,又睡了一个时辰。
卯时七刻,赵政抽开姜禾的手起身。
辰时刚到,姜禾醒了。
宿醉后她的头有些疼,身体也有些乏困,揉了揉眼睛起身,先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宅中床榻,再疑惑身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盖得有些过于严实了。
姜禾走入净房沐浴更衣,侍女为她束发描眉贴花钿,扶她走出卧房。
姜禾这会儿突然想起昨日似乎在酒醉中听到姜贲的声音,想起灯笼映照的光线里,掉落满地的鸭梨,顿时有些生气。
这小子吃我的住我的,还糟蹋我的梨。
姜禾大步向前厅走去,刚一进门,眉心就蹙起来。
平日一尘不染的地板此时堆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