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捧着茶碗的手有些发抖,好半晌才渐渐回神,犹豫之后,还是把娄郡守同那师爷的话复述给了林世成。
林世成听完后,同样是大为震惊,甚至一怒之下,拍案而起,直接称:“我去找他!”
“回来!”余岁使劲儿地扯着林世成的衣袖,这会儿也恢复了冷静,忙阻拦道,“你现在去又能如何?你能从他的口袋里把钱要回来吗?”
面对余岁的质问,林世成愣住了,沉默地站在原处,他知道,余岁说的没错,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在南河村住着,即便是他再有权利,终归是鞭长莫及,可你在松阳县,还开了粮铺,若真的得罪了他……”余岁担忧地闷声称,“说到底,此事与你也没太大关系,你只管装作不知道此事,起码你叫他一声舅舅,他不会针对你的。”
“我做不到。”林世成冷着一张脸,余岁也难得见好脾气的他如此动气。
从茶馆回铺子的时候,余岁有些麻木,现在回头想想,怪不得娄郡守对修渠的事这么上心,怪不得他早就想把那张县令拉下台,若是张县令在,也定是个老油条,指不定还要分一杯羹给他。
至于葛县令,便是截然不同了,新官上任,没有任何背景靠山,又不懂官场的事,上头一句话把他打发了,让他背好这个锅,他一个小小县令,还能怎么样?且听娄郡守的话茬,即便是他越级上奏,找到了巡抚,这位郡守大人也是完全不怕的。